第二天一大早。
外面便时不时传来熙熙攘攘的嘈杂声,把严流云从睡梦中吵醒。
“嘶.....”背后火辣辣的刺痛让她直不起身来,趴在床上睡觉的姿势极为不舒服。
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,可谁让自己这么不小心呢。
楼下传来“啪!啪!”的一声声鞭子抽打声,难不成这么早就在行刑,那不成,得下去看看才行。
严流云使出吃奶的劲,好不容易才支撑起身子,顺手拿了件旁边的衣服披在肩上。
一步一喘,小心地拉着楼梯扶手挪下楼。
还没走到院子里,就听到泰格大声的呵斥声,充斥在前院内。
后面站成一排观看的佣人们,个个心惊胆战。
“当时收留你的时候就说过,进到寨子,就别把你外面那套带进来,国有国法家有家规,昨日你犯哪些错,自己说说看吧!!”
“作为一个练武之人,身边连有人经过也不知情,该打!”
“自知伤了主人在先,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前来领罚,该打!”
“作为护院在当值期间没有好好做巡视的本职工作,擅离职守,该打!”
桑吉憋着嗓子咬着牙,一句句地低吼着自己所犯下的错误。
随之而来地,是抽打在后背上一鞭接着一鞭扎扎实实的鞭刑,以作为惩罚。
他乖顺地双膝跪地,颤抖着身体,紧咬牙关,任由站在后面的阿金挥舞着鞭子执行着家法。
主人对他的恩情深如海,只要能平息主人的怒火,即使要了他的性命也毫无怨言。
鞭子带着呼啸的风声,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背上,每一鞭都像火辣辣的烙铁,重重地烙印在他背上,让他痛不欲生。
桑吉的后背早已被三指粗的皮鞭打得皮开肉绽,每一道伤口都在流血。
一道道触目惊心深到见骨的鞭痕,从痕迹处流淌下来的鲜血,将跪着的脚边地面染红一大片。
而此时,刚刚还躲在角落,盯着泰格实行酷刑的身影,退后几步,快步离开澜云阁。
想必是回去向贺关山汇报今天惩罚桑吉的经过去了。
泰格收回了视线,也让阿金收回了鞭子。
“住手...不要再打了!”严流云见状,远远就在那边大喊出声。
倒吸一口气,强忍着后背撕裂的疼痛,朝着泰格他们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。
泰格听到背后传来,那道熟悉的声音,迅速回头。
随即长腿飞奔过去,一把扶住流云那摇摇欲坠的小身板。
“你别怪他了,今天我已经好很多了。”严流云拉着泰格的手,忙不迭地说出她真实的想法。
“一开始就是我的错,明知道他在练功,我还站的离他那么近,所以他才会不小心打中我...我只是想找他问问,能不能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。”
“小云你...怎么突然想学功夫呢?”是什么原因让她产生这样的想法,一直以来不都有他在身边保护着她嘛。
“我总该有个一技傍身吧,毕竟你也不能时刻都陪着我,万一遇到危险至少我还能自保不是。”其实自从得知他的处境有多危险后,她就不想做一个仅仅只是被他保护的女人。
“你啊,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也有秘密了。”泰格实在拿她没办法,无奈摇了摇头,看他略有软化的表情,知道他不打算再继续追究下去。
见状,严流云立马搂着他腰,脑袋埋在他胸口,撒娇地抬头看着他说道,“那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。”
鞭刑结束了,桑吉的身体早已瘫软无力,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给他带来钻心的疼痛,仿佛全身骨头都要打碎一样。
“桑吉!”泰格紧蹙着眉头,片刻思考过后,呼唤着桑吉的名字。“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,你这几日空闲时候,可愿意教导女主人学些功夫。”
听到主人唤他的名字,桑吉努力直起了身体,一脸愧疚地抬起头,听候主人发落。
当听到主人饶恕他后,桑吉脸上写满了愧疚和自责,但他强忍着泪水,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。
“桑吉自当尽心竭力!!”桑吉回以一个重重地磕头,予以表达自己的决心与衷心,抬起时脑门上印上一个血色的印记。
“回去休息吧。”泰格转过头不再看他,给了阿金一个眼神吩咐他把桑吉带下去养伤。
随即,一把横抱起身边的流云,头也不回地上了楼。
从那天起。
严流云就被泰格关在楼上房间养着伤,养病期间,她都无法下床行走。
一周的时间都躺着啥事也不让她做,生活变得单调乏为,倍感无聊和压抑。
“好无聊啊,无聊死了。”流云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。
“阿敏,你就别守着我了,去干你的事情嘛。”流云挥了挥手,想要打发阿敏离开。
可先前泰格关照过阿敏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,生怕她再发生任何意外。
“不行,除非虎爷的允许,阿敏得守着女主人。”阿敏摇了摇头,泰格的命令不敢不从。
经过精心治疗和休养后,她的伤势逐渐好转。
这天好不容易说服泰格,得到允许去后院看望下桑吉的伤情。
毕竟她还欠着他一个道歉呢,平白无故害他挨了一顿打。
严流云终于允许可以下床,动动肩来扭扭腰。
感觉一开始的疼痛好像做梦一样,果然泰国的一些伤膏药还真挺管用。
也或许是桑吉意外甩过来的那一棍子有及时收回大半的功力。
不然她可能早被他打废了吧,哪能这么快就恢复健康。
“走吧,咱们去看看桑吉。”阿敏在旁边小心翼翼搀扶着流云。
“请跟我走这边。”
两人来到后院的小屋时,铭叔已在门口等候多时,显然是接到阿敏的通报知道她要过来。
“桑吉就在内院的左边西厢房里养伤。”
跟随着铭叔的脚步,严流云来到稍微偏后面的左厢房的门前。
铭叔敲了敲门,推开沉重的实木房门。
正巧见到坐在圆凳上,刚包扎完背伤的桑吉,他正裸着健硕的上半身快速套上衣服。
他听到敲门声后抬头望向门口,看到杵在门口小心探出头的女主人,连忙避开视线,心虚地低下头。
“桑吉,你伤怎么样了,”严流云站在门口,探头询问着桑吉的伤势。
她不敢离他太近,担心他反感她的不请自来。
“你可千万不要怪泰格狠心,要怪就怪我吧,要不是我那天打扰你练功,你也不会被迁怒受罚。”
桑吉一直默默低着头不说话,倔强地转过头。
心想着从来没有遇到过主人会来与佣人道歉的道理,心里升起的一丝便扭,让他更加有点不敢抬眼看她。
两人安静无言。
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流云,突然听到房间内传来“扑咚!”一声响。
桑吉这个堂堂七尺大男人,正双膝跪在冷冷的地面上,真诚地朝流云说道:“一切都是桑吉罪有应得,女主人无需自责,以后桑吉定当对您唯命是从。”
“欸...你别这样嘛...”严流云被他如此兴师动众的道歉吓一跳,摇晃着双手赶紧走上前去。
想要拉他起身,但他依然一动不动地跪着,请求她的原谅,好像不答应他就不起身。
“我就没生过你的气,你赶紧起来吧。”
严流云微笑地看着他的眼睛,表示事情已经过去,不用过多介怀,我们一切都要往前看嘛。“那要不,你想想什么时候可以教我功夫嘛?”
桑吉握紧拳头,眼含热泪,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。
铭叔问他,为什么他会做出动手伤人举动,其实这些都是他故意为之,仅仅是为了发泄他个人私愤。
原因简单到离谱,只因为他实在看不惯,这些赖在主人身边的莺莺燕燕。
每个都那么虚伪,要不是为了钱,要不就是为了利用虎哥做踏板,去结交更多的富商。
但万万没想到,这个女主人竟然与其他女子如此不同,不但没有怨恨他,反倒一直在跟他道歉,或许她真的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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