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一世，沈念彻底清醒了。上一世她为顾沉舟挡刀落下病根，最后却惨死在他的订婚宴上。
这一世，她专心搞学业、拿奖学金，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。直到某天，
向来矜贵的顾少红着眼将她堵在墙角："念念，你看看我..."沈念合上书本，
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过。第一章我睁开眼睛，入目的是高中教室熟悉的蓝色窗帘。
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课桌上，照亮了摊开的数学试卷——2012年10月17日，
高三第三次模拟考。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二十分钟前，
我明明还躺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，听着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的刺耳长鸣。顾沉舟的订婚宴上，
我被他的未婚妻苏媛推下楼梯，后脑着地。临死前最后看到的，
是顾沉舟搂着苏媛转身离去的背影。"沈念！发什么呆？还不快答题！
"监考老师敲了敲我的桌子。我猛地回神，低头看向试卷。
这些题目对我来说太简单了——毕竟前世我已经参加过高考，
只是在那天为了救顾沉舟挡刀才错过了最后一科考试。后来复读的一年里，
这些知识早已烂熟于心。我机械地填着答案，思绪却飘回那个雨夜。十八岁生日那天，
我冒雨给打篮球的顾沉舟送伞，却听见他对朋友说："沈念？不过是个跟屁虫罢了。
那天要不是她多管闲事，我根本不需要她挡刀。"那句话像刀一样扎进我心里，
可我还是像条摇尾乞怜的狗，在雨里站到他比赛结束。"叮铃铃——"交卷**响起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把试卷递给老师。重活一世，我再不会做那个卑微的沈念了。第二章交完卷，
我直接去了图书馆。前世的我，这时候应该正趴在教室后门的窗户上，偷偷看顾沉舟打篮球。
他投进一个三分球，场边女生尖叫，而我比谁都开心，仿佛他的荣耀就是我的荣耀。但现在，
我只想抓紧时间复习。图书馆很安静，我翻开错题本，一道一道重新演算。
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，我写得很快。这些题我早就在复读那年做过无数遍，
现在不过是重新捡起来。"沈念？"张晓雨在我旁边坐下，压低声音，
"你怎么突然这么用功了？""快高考了。"我头也没抬。
"可你以前不是……"她欲言又止，眼神往窗外瞟了瞟，"顾沉舟今天在操场打球诶，
你不去看？""没兴趣。"张晓雨瞪大眼睛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。我知道她想说什么。
其实，我曾经真的很喜欢顾沉舟。六岁那年，我在幼儿园被几个男孩推倒，膝盖磕破流血。
是顾沉舟冲过来，一把推开他们，凶巴巴地说："不准欺负她！"然后，他蹲下来，
笨拙地用手帕给我擦伤口，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给我。"吃了就不疼了。"他说。
那颗糖很甜，甜到我记了十几年。后来，我们上了同一所小学、初中、高中。
他会在下雨天把伞让给我，会在我被老师批评时偷偷递纸条安慰我，
会在我生病时翘课给我送药。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变了。放学时，
我收拾书包准备回宿舍，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"顾沉舟！顾沉舟！
"几个女生兴奋地喊着。我抬头，看见他懒散地靠在墙边，校服外套敞开，
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。他个子很高，眉眼锋利，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，旁边站着校花苏媛。
"舟哥，你家小跟班今天怎么没来烦你啊？"他身边的男生故意大声问。顾沉舟嗤笑一声，
眼神往我这边扫了一眼，又很快移开："谁知道，终于识相了吧。"苏媛挽住他的胳膊，
娇声笑道："沉舟，周末我们去新开的那家西餐厅吧？""行啊。"他低头对她笑，
语气温柔得刺耳。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。第三章前世的我，
这时候应该已经红了眼眶，甚至还会偷偷跟在后面，看他们去哪约会。但现在，
我只觉得可笑。——原来，年少时的温柔，真的会被时间消磨殆尽。走出教学楼，
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加快脚步。——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顾沉舟了。
自从重生回来，
我刻意避开了一切可能遇见他的场合——篮球场、食堂、放学必经的那条林荫道。
他的那群跟班，还有总是挽着他手臂的苏媛，都渐渐从我的视野里淡去。直到那天下午，
我在校门口的便利店买水，迎面撞上了苏媛。她穿着改短的校服裙，长发微卷，
涂着淡淡的唇彩，整个人精致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。看见我，她先是一愣，
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。"哟，这不是沈念吗？"她声音甜腻，眼神却带着刺，
"最近怎么不见你跟在沉舟后面跑了？终于认清现实了？"我沉默地拧开瓶盖，
仰头喝了一口水。记忆翻涌而上——上辈子，她没少在顾沉舟面前说我坏话，
甚至故意把我写给顾沉舟的情书贴在公告栏上，让全校看我的笑话。"怎么不说话？
"她凑近一步，身上香水味刺鼻，"该不会还惦记着沉舟吧？"我抬眼，
平静地看着她："让一让，你挡路了。"她脸色一僵，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反应。
正要再说什么，便利店的门被推开，风铃清脆作响——顾沉舟走了进来。他穿着黑色T恤，
手臂线条流畅有力，额前的碎发微微汗湿，像是刚打完篮球。看见我们，他脚步一顿，
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半秒，随即移开。"沉舟！"苏媛立刻黏上去，挽住他的胳膊，"你看，
我碰到谁了？"顾沉舟没接话，径直走到冰柜前拿了瓶可乐。
苏媛不甘心地拽了拽他："沈念现在可高冷了，都不理人呢。"他拧开瓶盖，仰头灌了几口，
喉结滚动。然后，他忽然转头看我，眼神冷淡："你最近在躲我？"我攥紧矿泉水瓶，
指尖发凉。以前，他每次用这种语气说话，我都会慌乱地解释，生怕他误会。可现在，
我只觉得疲惫。"没有。"我淡淡道，"只是忙。"他眯了眯眼，忽然伸手揽住苏媛的腰，
把她往怀里带了带："媛媛说你还在惦记我？"苏媛得意地靠在他胸前，
涂着指甲油的手指在他肩上画圈。我看着他们，忽然笑了："你们挺配的。
"顾沉舟脸色一沉。我没再说话，转身走出便利店。——回到家，推开家门的那一刻，
我再也忍不住了。"爸！妈！"我扔下书包，扑进妈妈怀里嚎啕大哭。上一世惨死的恐惧，
被背叛的委屈，还有重获新生的庆幸，全都化作滚烫的泪水。"怎么了这是？
"妈妈手忙脚乱地拍着我的背，"考试没考好？
"爸爸赶紧拿来热毛巾："谁欺负我们家念念了？"我摇头，贪婪地呼***家里熟悉的味道。
上辈子我死后，爸妈该有多伤心啊。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，我辜负了最爱我的人。
"就是想你们了..."我抽噎着说。“这孩子，”爸爸妈妈相视一笑，
“这么大了还这么粘人……”“真是的，要是想爸爸妈妈就搬回家住吧。”“嗯！
”我重重点头。爸爸突然掐我后颈："到时候天天六点起床赶公交，可别哭唧唧赖床啊。
""才不会！"我红着脸跺脚。……晚上，我翻出藏在书柜最里层的铁盒。
里面全是关于顾沉舟的回忆——他小学时写给我的"明天帮你带早餐"的纸条，
初中冒雨给我送的退烧药，还有高一运动会上偷偷塞给我的巧克力。最底下压着一张照片，
六岁的顾沉舟背着摔倒的我，表情凶巴巴的却小心翼翼护着我的膝盖。那时的他，
会因为我被欺负就跟人打架，会省下零花钱给我买糖吃。我擦掉滴在照片上的泪水，
把铁盒整个扔进垃圾桶。连同书架上的暗恋日记(有一次我带去学校，
被苏媛扯了几张出来贴在公告栏上)，还有手机里存了几百条却没勇气发出去的短信草稿。
窗外月光皎洁，我删掉相册里最后一张他的背影照。一切都结束了。"念念，吃水果了！
"妈妈在客厅喊道。"来啦！"我抹干眼泪，扬起声音回应。第四章第二天一早，
爸爸妈妈说他俩想了一晚，还是不能同意我走读。我假装闷闷不乐地戳着碗里的煎蛋。
“高三最后冲刺阶段，住校更能保证学习节奏。"爸爸轻轻弹了下我的额头，
把热好的牛奶递给我，"早上多睡半小时比什么都强。
”妈妈往我书包里塞了一堆零食：“听说你们学习小组要去一中交流？记得跟同学分享。
”我点点头。上辈子我为了看顾沉舟的篮球赛，谎称肚子疼没去这次交流活动。
后来听说一中的许墨在分享会上提出了全新的解题思路，让很多同学茅塞顿开。
——周日上午，我们学校的七人学习小组来到一中。推开阶梯教室的门时，
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被讲台上的身影吸引。一个穿着简洁白衬衫的男孩正在黑板上写公式，
修长的手指握着粉笔，字迹干净利落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，给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。
"这是许墨，一中年级第一。"带队老师小声介绍，
"他提出的'逆向思维解题法'在全市联考中反响特别好。"听到声音，他转过身来。
"你好，我是许墨。"目光相接，他的眼睛微微弯起。"这位同学，"他的声音温和清润，
"能请你来演示下这道题吗？"我愣了一下，才发现他指的是我。在全班注视下走上讲台，
接过他递来的粉笔时，我闻到淡淡的雪松香气。题目是道复杂的立体几何，有点难度。
但我沉下心，想了想，还是写出了解题步骤。"精彩。"许墨站在我身侧轻声说，
"你的辅助线画得很巧妙。"他的夸奖很真诚，没有半点敷衍。我耳尖微热，低头回到座位。
——交流会结束后，突然下起大雨。同学们陆续被家长接走，我站在教学楼门口发愁。
"没带伞？"许墨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，手里拿着把黑色长柄伞。没等我回答，
他已经把伞塞到我手里："拿着吧，我家就在学校后面。""那你...""跑两步就到。
"他微微一顿，耳尖悄悄爬上红晕。突然，他从书包里抽出一本笔记，"对了，
这是我整理的数学错题集，你要不要看看？"笔记本封面工整地写着《许墨·数学》，
翻开第一页，夹着张便签：「赠沈念同学——今日解题思路令人印象深刻。」我惊讶地抬头，
他已经冲进雨里。白衬衫很快被雨水打湿，他却回头朝我挥挥手，身影渐渐模糊在雨幕中。
——第二天早自习，张晓雨神秘兮兮地凑过来："听说昨天许墨把伞借给你了？
他可是出了名的冷淡，上次市领导参观都没见他主动说话。"我正想回答，
教室后门突然传来骚动。顾沉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儿，脸色阴沉地盯着我手里的笔记本。
"沈念。"他大步走过来，一把按住笔记本，"这是什么？"许墨清秀的字迹暴露在阳光下。
顾沉舟的眼神越来越冷，突然冷笑一声："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？
"我平静地合上笔记本："跟你没关系。"他瞳孔猛地收缩，像是被这句话刺痛。
从前我对他言听计从，现在却连解释都懒得给。"行，你厉害。"他咬牙切齿地说完，
转身把门摔得震天响，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。
张晓雨呆呆地望着我："顾沉舟这是...吃醋了？"第五章我没有回答，
只是轻轻摩挲着笔记本封面。那里有许墨不小心留下的一滴墨迹，像颗小小的星星。
张晓雨歪头打量我："奇了怪了，以前你成天黏着顾沉舟，他眼皮都不抬一下。
现在你懒得搭理他了，他反倒急得跳脚？"我不想分心思讨论这个，抽出了一个草稿本，
开始认真地演算许墨给我的错题本——这是很宝贵的学习资源。张晓雨见我不怎么搭话，
撇了撇嘴，自讨没趣地转回身去。过了片刻，她又忍不住凑过来："哎，
学校下周要办校园文化节，每个班都要出节目，你去不去？"我下意识皱眉。
礼堂、人群、喧嚣——都是滋生流言的温床，更是顾沉舟和苏媛的主场。“不去。
”我斩钉截铁。“别呀！”她一把按住我要翻页的数学书，“这次活动是和一中的联合项目，
优秀节目能推荐参加省级评选，对自主招生有加分！”她顿了顿，眼神瞟向我手里的错题本，
“而且，一中的交流团……是许墨带队。”我指尖一颤。张晓雨揶揄地冲我笑了笑，
我没接她的茬。到那时错题本应该看完了，顺便可以把伞一起还给他。“好，
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，“我去。”——文化节当夜，礼堂灯火辉煌，人声鼎沸。
我穿着班级统一租来的廉价合唱团白裙，站在舞台侧幕的阴影里。台上，
苏媛正领舞一支现代芭蕾。聚光灯追随着她轻盈的身影，雪白的纱裙仿佛被镀上圣光。
她每一次旋转、跳跃，台下都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。顾沉舟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，
姿态闲适，目光专注地追随着台上的身影。轮到我们班的大合唱时，我机械地张合着嘴，
声音淹没在集体的洪流里。眼神却不受控制地扫过台下——许墨坐在一中学生代表席，
金丝眼镜反射着舞台的光，看不清神情。他旁边坐着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老师，
正低声与他交谈。冗长的表演终于结束。我借口透气，从侧门溜出闷热的礼堂。
初夏的夜风带着凉意，吹散了额角的薄汗。我沿着礼堂后墙幽暗的小路，
只想找个清净角落喘口气。“哟，这不是我们未来的女高音吗？
”娇嗲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惊讶，像淬了毒似的。苏媛不知从哪里闪身出来，拦在小路中央。
她已换下舞裙，穿着一身名牌运动装，双臂环抱，嘴角噙着讥诮的笑。“怎么？
合唱团的白月光，也嫌里面太吵，出来透透风？”她一步步逼近，高跟鞋踩在碎石路上，
发出刺耳的声响，“还是说……看见沉舟给我鼓掌，心里不舒服了？”我停下脚步，
冷冷看着她：“让开。”“装什么清高？”她嗤笑一声，突然伸手，
指尖带着凉意划过我的脸颊，“沈念，我警告过你，离沉舟远点。可你呢？
一边装模作样不理他，一边又去勾搭那个许墨……怎么，以为换个目标就能**沉舟了？
”我拍开她的手：“你管不着。”“我管不着？”苏媛的声音陡然尖利，
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，“你知不知道，每次看到你这张故作清纯的脸，我就恶心！
沉舟是我的！过去是，现在是，以后也只会是！你算什么东西？”她猛地伸手，
狠狠推了我一把！我猝不及防，踉跄着向后倒去，手肘重重磕在冰冷的墙壁上，
钻心的疼瞬间袭来。白裙的袖子“刺啦”一声，被粗糙的水泥墙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。
“哎呀！”苏媛夸张地捂住嘴，声音却透着恶毒的得意，“怎么这么不小心呀？
这裙子租来的吧？弄坏了可要赔钱哦。”我扶着**辣的手肘，强忍着疼痛站直身体。
愤怒在胸腔里冲撞，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悲哀。
前世被推下楼梯的剧痛仿佛在这一刻重新苏醒。“苏媛，”我看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，
“你也就这点本事了。”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，眼神变得更加怨毒：“你说什么？
”“我说，”我清晰地重复，声音在寂静的小路上格外清晰，“你只会用这些下作的手段，
像阴沟里的老鼠。”“你！”苏媛气得脸色发白，扬起手就要扇过来！“住手！
”一声低沉的怒喝，带着压抑的火焰，猛然在路口响起！
顾沉舟高大的身影从阴影里大步跨出。他脸色铁青，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，
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。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，先是狠狠剐过苏媛扬起的手，
然后猛地钉在我狼狈的身影上——撕裂的袖口，蹭着墙灰的手臂，
还有我因疼痛和愤怒而微微发白的脸。那一瞬间，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复杂得惊人：有震惊，
有愤怒，甚至…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痛楚？苏媛的手僵在半空，
脸上瞬间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：“沉舟！她……她骂我！
还故意弄坏我的心情……”顾沉舟却像没听见她的话。
他死死盯着我手臂上那道刺目的擦伤和渗出的血丝，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，几乎是咬着牙，
从齿缝里挤出一句：“你……受伤了？”空气仿佛凝固了。苏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，
连哭都忘了。就在这时——“沈念同学？”第六章另一个清冽如泉的声音，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，自身后响起。许墨不知何时也出现在这条幽暗的小路上。
他站在几步开外，眼睛精准地扫过我的伤口、撕裂的裙子，最后落在苏媛身上，
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。他的右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，指节却微微凸起，像是在用力握着什么。
昏黄的路灯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，
也清晰地映出他裤袋边缘露出的一小截——闪着冰冷金属寒光的坚硬钢笔。
——顾沉舟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，他脱下校服外套，
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："我带你去医务室。"我后退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，
布料擦过手臂伤口时带起一阵刺痛。"不必了。"我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平静。
他的瞳孔猛地收缩，伸出的手僵在半空。"沈念。"顾沉舟喉结滚动，
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艰涩，"至少让我...""伤口需要立即处理。
"许墨打断了顾沉舟未说完的话，左手已经递来一块叠得方正的手帕。
我接过手帕按住渗血的伤口，许墨微微侧身，
用肩膀隔开我与顾沉舟之间凝固的空气："礼堂后门右转就是医务室，我知道近路。
"顾沉舟的下巴绷得紧紧的。他突然转身，一把扣住苏媛的手腕："我们谈谈。
"苏媛踉跄着被他拽走时，回头瞪我的眼神像淬了毒。
她精心修饰的指甲在顾沉舟袖口留下几道抓痕，却没能让他松开半分力道。
(医务室)医务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。许墨站在药柜前寻找碘伏，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，
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。他取药的动作很熟练，像是经常做这种事。"可能会有点疼。
"他低着头调配双氧水，睫毛在镜片上投下细碎的阴影，"那道墙上有铁锈，必须彻底消毒。
"冰凉的棉球触到伤口时，我下意识缩了缩手指。许墨立即停下动作："忍一忍。
"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，"你不想留下疤痕吧？"我摇摇头，
看着他将沾血的棉球扔进垃圾桶。"你经常处理伤口？"我试图转移注意力。
许墨缠纱布的手指顿了顿："我父亲是外科医生。"他系好最后一个结，
"小时候经常看他做急诊手术。"窗外远处似乎传来一声闷响，接着是压抑的争吵声。
许墨仿佛没听见，专注地将药品放回原处。他的白衬衫后腰处有一小片血迹，
应该是在扶我时蹭上的。"你的衣服..."他摇了摇头，轻声道："没关系。"顿了顿，
他问我，“还疼吗？”“不疼……谢谢”医务室里安静得可怕。
(礼堂后的梧桐树下)顾沉舟一把甩开苏媛的手腕。她踉跄着撞上树干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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